，季孙行把头转了回去，车子重新起步。他又说了一遍，轻的不像是给别人听的。
“只有一场。”
气氛变化了一些，迟恭白适时收了话头，不再问下去。从窗外拂进来的风散去了车里的气味，迟恭白把完好的牛奶放进了早餐袋，把车窗拉了上去。
早晨微凉的空气和流动的风声被关在外面，车里变得安静。迟恭白没有再问问题，他调整了一**体，以一种更舒服地姿态窝在副驾上。
他的脑袋靠在车窗上，眼睛看着外面，过了一会儿就慢慢闭上了。今天没有扎小揪揪，卷卷的金发就蜷曲在他额上，把脸衬得更白。
车子平稳地驶过几个路段，已经开出市区，接下来就要上高速。季孙行单手扶着方向盘，空出一只手拉下迟恭白前方的遮光板。
他动作的时候很轻，手却被人握住了。
“别放下来，到时候真睡着了。”
迟恭白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。
“没睡啊？我还以为你睡着了。”季孙行笑着收回手，却没有把遮光板拉上去。“为什么不睡？想睡就睡呗，车还要开很久。”
“就是开太久了。”迟恭白把眼睛睁开了，“我要是睡了，你万一犯困……”
“想什么呢，少爷。”季孙行说，“我不会困的，在我车上你就安心睡吧。”
迟恭白看了他一眼，表情有点复杂，“……反正我不睡。”
“放首歌吧。”他稍微坐直了一些，打开汽车内箱翻了翻，“你车上应该有……嗯？”
“你一个开酒吧的，酒吧里有一整个乐队，车上连一张CD都没有？”
“你也说了，我只是个开酒吧的，乐队不是我的。我车上为什么一定会有CD？”季孙行反问。
迟恭白被他噎了一下，眼神有点幽怨。
“好了，可以连你手机听歌。”季孙行提醒他，“开蓝牙就行了。”
这也是个方法。迟恭白把手机蓝牙打开，和车载蓝牙配对成功之后就点开了歌单。
第一首就是他和乐队第一次登台唱的那首“无地自容”。
迟恭白听着歌困意消了一点，跟着音乐轻轻哼着，季孙行应该也挺享受的，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下点着方向盘。
连续放了第三首歌之后季孙行失笑，“都是黑豹乐队？你现在听这个？”
“啊。”迟恭白看他一眼，“听了第一首就觉得挺好听的，批量下了。你听出来了？”
“我以前也听……就算没听过连着三首也能听出来了吧？”
迟恭白挠了挠鼻子，“是不是有点腻？那我换一首吧。”
“没事，就……”
季孙行话没说完，迟恭白手一抖，歌就换了——
“大声说我爱你
把你放在心底
在心里永远有个你
这首歌我要送给你
……”
《红尘情歌》妈妈辈的最爱。超市打折和商品街大促销必放歌曲。
汜减zCwx.oRg汜。“你……”季孙行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！”
迟恭白手忙脚乱地切了歌，下一首流行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才松了口气。
牺如 shucang.cc 牺如。“关注了别人的歌单，之前还没听到这。”他解释了一下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……不是我自己要听的。”
芈何芈。“嗯。”
季孙行严肃地点点头，嘴角却控制不住深深弯了起来。“其实也挺，经典的。”
迟恭白沉默着，没有回答。调高了音量，盖住了季孙行的话。
季孙行低低笑着，哄他玩儿似的，开始轻轻地哼“红尘情歌”的调子。夹在音乐声里，迟恭白一开始没听出来，后来就反应过来了，气得想搡季孙行一把。
然而季孙行在开车，他动不得，最后脑子一抽，弹了一下对方的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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