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你,郗雾。”
“我走了,可能不会见了。”她耸了耸肩。
安树答问一句,“你要去哪?”
“洛朗。”她出门关门。
“砰”一声,病房内只剩她和医生两个人。
“安树答……叫你小安可以吗?”心理医生拿着一张检测报告,笑道。
她点头。
“你可能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。”
“疏离型人格是吗?”安树答主动问。
那医生看了她一眼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还有抑郁症,刚刚的量表检测显示,中度抑郁症。”
安树答愣住。
她回了家。
她又想起了上次回奶奶家里。
门前掉光了毛发的老松,
河面的岸口探出重新打上水泥的埠头,
密集的电线杆是麻雀常停驻的吵闹场,
冬日的温度,吓退了许多生机。
河里橘子皮晕染开圈圈涟漪,
砍倒的枝条在碧波里探出一枝又一枝颓败的死意……
印象中无法探索的宇宙级别的广袤,原来也如此的渺小。
童年印象里深刻的一切,此刻看来全是荒凉。
手里拿着那张量表检测报告和一瓶米氮平。
她双腿无力,“砰”一声,身体失重,瘫坐到地上。
身边刚刚开机的手机打来第四通电话。
无一例外,全是温喻珩。
一定是因为她这次没考好来关心她情绪的。
可她现在的所有情绪都被抑郁症填满了。
她怎么会得抑郁症?
所以最终,真的,原来。
所有的异常都能得到解释。
为什么她总是会胡思乱想,为什么她总是会持续性的失眠,为什么她总是开心不起来,为什么她总是会身体莫名其妙的不舒服……
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原来她真的这么废物。
“笃——”
电话第七次响起。
她接通。
“喂?”声音是她都没想到的沙哑。
对面安静了。
安树答拿开手机,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然后才又继续道:“刚刚在洗澡,怎么啦?”
“家里有人吗?”他开口了。
他体贴的没有提她的考试成绩。
“没有……”她的鼻子有些酸了。
“吃饭了?”
“没。”她捂住自己的鼻子,不想让他听出此时她快要憋不住的鼻音和强忍着的情绪。
可是,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,她就快要崩溃了。
“给你点了外卖,海鲜粥,你喜欢的,明天早上、中午、晚上也都给你点好了,都是你喜欢的。”他在那边缓缓地说。
“明天一整天都有考试,所以不能打电话过去。”他开始解释。
“正式考试?”
“嗯。”
她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手机离开耳朵,别过脸去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。
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又重新听电话。
“安树答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想哭吗?”
她的眼泪“啪啦他”掉下来,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你哭,我听着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。
“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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