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 7 章_喜春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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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又卷又翘,肌肤浑如玉般细腻。

  不答反问道:“敢问人道谁为大?”

  赵敏博笑道:“自然是人道政为大。”

  “敢问为政如之何?”

  “夫妇别,父子亲,君臣严,三者正,则庶民从之矣。”

  俞尚书那两只眼睛没有什么喜怒道:“敬之至矣,大昏为大。大昏至矣!大昏既至,冕而亲迎,亲之也。亲之也者,亲之也。弗爱不亲,弗敬不正。昔三代明王之政,必敬其妻子也,有道。妻也者,亲之主也,敢不敬与?”

  两人这段对话实乃出自《礼记·哀公问》。

  哀公问孔子:这做人的道理中哪条最为重要。

  孔子说:“政”这一条做重要。

  哀公又问:请问该如何去为政呢?

  孔子说:夫妇有别,父子相亲,君臣相敬。想要做到这不折不扣的敬,到了大婚的日子,要穿上冕服亲自去迎娶,这是表示亲她的意思。所谓亲她,实质上就是尊敬她。

  从前夏商周三代圣明的君王治理政治,必然是尊敬他的妻子的。这是很有道理的。所谓妻,乃是供养父母生前身后的家庭主妇,敢不尊敬吗?

  自始至终,这位尚书就单引的《礼记》中三言两语,未曾发表过任何议论。

  赵敏博闻言,轻轻叹了口气,“下官算是服了。”

  俞峻又道:“只把这话单拎出念,实在是没个巴鼻。若真要拿这个作题目作文章。恐怕还是得联系圣人当时的境况与际遇来作答。需知这句话是圣人离开卫国后所做。”

  话音刚落,下面儿那妇人也开口了。

  “圣人论女子小人之难养,欲人主慎之于早也?!”

  赵敏博吃了一惊,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俞峻。

  可怜这位赵县令,脑子里也像被雷劈过了一样,劈懵了。

  竟是与这位不谋而合了吗?

  需知他这县令,每年都要主持县试阅卷的,看过的卷子不知凡几,越听这张幼双的议论他越觉得心惊。

  一针见血,简洁清爽。

  这若是真在县试上,赵敏博心情复杂,他定要给这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拔一个头筹。

  又看向底下这两个目瞪口呆,差点儿就给跪了的襕衫少年。

  赵敏博心里就更复杂了,非但复杂,还略有点儿恨铁不成钢。

  都是他的学生,平白无故欺负一个姑娘竟然被人家凶残地反杀了回去!

  赵敏博默了。

  这也忒丢人现眼。

  俞峻倒是无甚所谓,这位主是个埋头干事儿的凶残的实干派。

  如今这天下无论文武,总以科甲为重,仕学两歧,在他眼里,文章写得再好,都不如干得好。

  一想到这儿,俞峻眉头微微地,轻轻地,皱了那么两下。

  每年殿试下来,他户部也能分过来不少进士,上自国计民生,下至人情风俗,及兵、刑、钱、谷等事,都不是他们平日里在学的东西,一朝猝膺民社,一个个都颇有些无从下手。

  俞峻对酒楼底下的事儿不感兴趣。

  这世上但凡女子会念几个字就成了新鲜事儿,需知女子不也是人,男人会的她们也会这有甚稀奇的。

  他脑子里过了一回,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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