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伤的?”
谢镜渊脸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一片。谢镜渊竭力忽略这种感觉,讥笑答道:“自然是战场上伤的。”
“不,”楚熹年摇头,“不是。”
谢镜渊脸上至少有十几道伤痕,且边缘粗糙,绝非被锋利的刀剑和流矢所伤。那人似乎铁了心要毁掉他的脸,不叫任何人看出他的本来面目,接连划了数十下。
楚熹年慢慢摩挲着他的脸,发现除了划伤,还有许多形状不规则的斑驳痕迹。像是用类似石头的坚硬东西大力砸伤摩擦所致。
“很疼吧……”楚熹年毫无预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一瞬,死死盯着他,没说话。楚熹年从前学医的老毛病犯了,总是忍不住观察伤口,此时也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。
他笑了笑,慢慢收回手:“痊愈便好。”
因着刚才为了糊弄葛嬷嬷,他仓促间脱了上衣,上半身未着寸缕。楚熹年重新披上衣服,并把谢镜渊的里衣递了过去:“给。”
被子里躺着的人,脱得可比他多。
谢镜渊接过衣服,三两下套上。因着坐起身,被子滑落,陡然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意,没忍住低咳了两声,随即又拧眉忍住了。
楚熹年下床,给他倒了一杯热茶:“将军为何不在房中留人伺候?”
谢镜渊接过水,倒是有问必答:“我不喜欢。”
楚熹年心想这大概就是弊端了。谢镜渊房间里不喜欢留人伺候,那些奴仆纵然进来,待不了多久也会退出去,所以中者唯有他自己而已。
让人悄无声息中的方法有很多,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种类,食物中和气体中。
将军府对饭食管控森严,应当不会在这上面出问题。那么就只剩下气体中。
楚熹年披着外衣,在房间内四处走动,缓缓观察着这间内室。
正中央燃着香炉。
雕花床散发着木料香味。
瓷瓶中插着一枝早春桃。
床尾挂着熏香球。
窗户外间的庭院种着四季常青的碧梗树,只结果,不开花。天寒时果子从枝头掉落,黑豆大小,踩烂了会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腥甜味道。在内室也能闻到。
以上是每个贵族家中都会常备的摆设物件。古人的观念和现代人不同,有些东西是必备之物,都得按照规矩摆放,缺一不可。
楚熹年解下床尾的香薰球,打开了外间的镂空金壳,捻起一粒香,递到鼻端闻了闻。是贵族常用的窍神香,多用于驱虫,大致配料是薄荷冰片,所以很好辨认。
楚熹年闻了半天,没发现异常,又重新挂了回去。
谢镜渊懒懒躺在床上,见状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:“怎么,你怀疑有?”
谢镜渊没有想过楚熹年是在替他查,只觉得楚熹年怀疑自己要害他。
谢镜渊慢慢扣上面具,掩住那狰狞的伤。另外半张脸如美玉般毫无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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